随笑远走

刚出席了一场葬礼,外婆83岁离开了,和她共处是在儿时,零散记忆只能留着。在葬礼,送别时,让我想起一段人生也想起另一个73岁的老先生,一位乐观豁達,逍遥自在的老人家,倪匡。


爱因斯坦说:时间只不过是人类定下的一个标准,而它的长短却不一。就如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共餐,或跟‘如花’共餐,一样是两小时,长短却有异。

我想生命的长短亦是如此。

甘甜酸苦总会有,人生似长又似短。

我对倪匡的印象是在一个分享会上,并不是在威斯里小说。后来发现了这篇采访,让我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。

和倪匡聊天很有趣,他總是那麽的豁達,仿佛一切困難及不幸,在他爽朗的哈哈哈哈笑聲中,都隨笑聲遠走。

我問他:你真的每一次都哈哈哈哈大笑四聲的嗎?

倪匡答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你算到幾聲哈哈啊?笑還要去數有幾多個哈哈?那不是真心的笑了,哈哈哈哈四聲大笑是蔡生(蔡瀾)寫的吧?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你上當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

在一旁的我,也被這笑聲感染,我們一老一少就站在機場柜臺前面,旁若無人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個夠!

生活,對倪匡而言,最重要的也是只是開心。他說早期在香港的生活,每天就是寫寫寫,不停不斷的寫,寫作是他的生活技能,除了寫,他沒有其他辦法養活自己,寫作讓他名成利就,那個時代的他,生活就是夜夜笙歌、醉生夢死。

直到有一天,倪夫人說:我最懷念的日子,是你還沒有成名,我們窩在沒有風扇的悶熱小房間裡,那時候,就只有我們二人世界,我真的擁有你。

倪匡不以為然,他說:你要二人世界就二人世界啊!有什麽難?

倪夫人回應:當然難!你香港有這麽多女人,怎麽樣二人世界啊?

倪匡脫口而出:那你去辦移民,我們去過我們的二人世界,不讓任何人干擾!

結果,倪夫人在兩個月內辦好移民手續,和她的衛斯理雙雙飛到美國三藩市過二人世界。

這一別香港,就是13年,倪匡的另一種生活。

我怎麽知道她辦移民這麽快啊?都辦好了,就隨她飛!結果,在三藩市的13年,受不了二人世界的反而是她,一年總要回香港好幾次。我倒好,在三藩市的生活很忙碌,幾乎24小時都呆在家裡。

24小時呆在家裡?很忙碌?此話怎說?

我要種花養魚啊!還要睡覺發呆再加上看書、看電視、讀報刊、鍛煉烹任技巧等等,實在忙得不得 了。據倪匡說,他在三藩市養了一盤仙人掌,有半張圓桌那麽大,那仙人掌要養60年才長花,可是倪匡養了10年就長花,令他沾沾自喜,結果倪夫人說: 買回來之前那仙人掌已經50歲了,養10年長花有什麽好得意啊?

在三藩市的生活,倪匡是宅男一個,24小時都在家裡,連購物都用郵購,踏出大門的機率少之又少,除非倪夫人返港,無皇管的倪匡馬上出門到巴剎去買他最愛的肥豬肉回家大快朵頤,而事實上,只要倪夫人回到三藩市,就有小販打小報告了。

2005年回歸香港

問倪匡三藩市的生活和香港的生活有什麽不同?

大大不同啊!我三藩市的家多大啊!這裡小多了。我在三藩市可以養半張桌子那麽大的仙人掌,在香港,我只能買一個小杯子大小的蘭花來栽種,一點成就感都沒有。

倪匡有兩本護照,一本香港護照還有一本美國護照。

他說:我一直都拿著香港護照,我民族主義強嘛!打死我都不辦美國護照,我老婆就不理我,自己跑去辦了一本美國護照,拿回來就炫耀給我看。

這一看不得了,倪匡什麽民族主義都不管,也跟著跑去辦了美國護照,到底美國護照有什麽魅力呢?

倪匡一本正經的回答:因為美國護照很漂亮!

倪匡在大馬吃著肉骨茶的時候,看見店家在墻上放了很多香港明星的照片,其中一個就是謝四哥謝賢。

倪匡說:朋友中就數謝賢最安樂沒有牽掛了!

因為謝賢說,仔女大佐,連個老婆都嫁佐,安樂啦!

在機場的時候,我站著和倪匡倪夫人聊天,倪夫人突然挪開一個位置,要我坐在他們夫婦的中間,我受寵若驚之餘也乖乖坐下閑聊。倪夫人眼尖的發現我的手背上有一處傷痕,問起如何受傷?我笑答是讀書的時候貪玩打沙包卻不懂得使力而弄傷了。

一直在和旁人說話的倪匡聽了,突然間轉過頭對著我說:女孩子會武功是一件好事,不過以後要是男朋友問起,你可不要乖乖說實話,就說是下廚燒菜的時候弄傷的吧!

哈哈哈哈,何不幽人生一默?

部分文摘自星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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